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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擊太平洋吞拿魚漁業:漁船工人的辛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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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洋是全世界最主要的吞拿魚漁場,卻隱藏非法捕鯊、過度捕撈和漁工人權剝削問題。如果我們能改善弊病,並建立良好運作模式,既能為廣大市民提供營養,且維持住漁船工人就業機會,更可守護地球與海洋生態健康。此刻我跟隨綠色和平船艦「彩虹勇士號」展開兩個月航程,揭露中西太平洋海上工作的現實。

作者:綠色和平海洋項目主任顏寧

今年是我加入綠色和平第四年,每當我到漁港訪問船長,或坐在辦公室苦讀漁業統計數據資料,我不時想起當年以義工身分,參與的太平洋巡航之旅:當時我第一次離開陸地,日夜與海相伴,首度看到活生生的鯊魚被捕上船,以及放滿船艙的急凍吞拿魚。此行有不少船員和我當年一樣,首次在海上觀察漁船,甚或目擊捕捉吞拿魚。

我拿起無線電呼叫不遠的中國漁船,該船船長問清楚我們的身份和拜訪目的後,便爽快讓我們上船。這艘是釣長鰭吞拿魚的延繩釣漁船,主要供應北美的罐頭廠,也就是吞拿魚三文治的原料。在南太平洋公海作業的漁船,以中國漁船數量最多,其餘是台灣漁船和部分太平洋島國漁民的小漁船。

漁船擁擠、衛生差、漁工超長工時

實不相瞞,當那中國小艇靠近時,我很懷疑這艘充滿鏽蝕的船,其在資料庫顯示的「2012年新建」是否弄錯?

我們跳上濕漉漉的甲板,魚腥味撲鼻而來。船長和來自中國和印尼船員很熱情的招呼我們,或許,他們許久沒在茫茫大海遇到其他人了。

船長說他們通常在破曉前下鈎,釣線可長達80至130公里,一下就是五、六個小時。中間停數小時,下午又再起鈎,數千個魚鈎有時得花上半天才收完,船上工人每天的工時長達14至18小時,許多時只能睡三小時。不難想像,長期勞累且險惡的工作環境,生病、受傷是常有的事。有船員展示他少了一節的指頭,亦有船員問我們要止癢藥膏。

這艘漁船約500噸,船員約20人。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面對漁船狹小的生活空間,但當看見六至八名工人逼人小小的寢室,每人的私人空間只有一張床,船尾甲板上虛掩的門後漂浮著排泄物,們我們還是為漁船工人的苦況嚇了一跳然後來自印尼漁工補充說,那個恐怖廁所只有某些船員有資格使用,其他人通常在側舷甲板解決。

漁工低薪、薪金克扣情況普遍

想到從前拜訪的一些小釣船連廁所都沒有,這船已經算是不錯。我曾在某艘船的船長室看過一張罰金表:值班睡覺罰100美元、打架罰50美元、用工具打架罰200美元、丟失浮球罰20美元、未經允許使用淡水罰20美元。漁船工人的薪金微薄,克扣工資的情況卻相當普遍。

當我們咬下一口吞拿魚前,可能不曾想過食物是怎來的,但原來是來自超長工時甚至來自剝削工人的漁船;此刻我深深體會,不論是食物或漁業,我們其實可以有更好的選擇:正確選擇可持續的海鮮、要求餐廳食肆慎選海鮮來源,由您我做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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